站猪和凤娘刚才进院子的时,没有注意树上还吊着一人。芣苢话音未落,两人抬头。
仉仉五花大绑吊在树上。
和翼针县城死去的金刀备身悬挂的方式一样,不同的在于,仉仉身上没插着刀。
仉仉的头垂着。站猪判断已经仉仉已经死了。
仉仉可是站猪的头儿。
站猪克制着愤怒,和凤娘交换眼神,凤娘轻轻地摇头,示意不能冲动。
芣苢将两人的细微动作尽收眼底。
“站猪,没有必要拼命,你反正也打不赢我。仉仉没有死,刚才是吓晕过去了!”芣苢说着,对着站猪伸出手来,“把和尚的东西给我!”
站猪捏着布包说到:“不给!”
芣苢像是幽灵一般,身影晃动,悄无声息,瞬间将站猪手中的行李夺下,又快速将布包欧晓勇手中,然后无声无息的坐下。
整个动作之快,像是闪电在空中划过一般。
站猪更加忌惮芣苢,他将凤娘拉在身后,对芣苢说到:“明人不说暗话,你赶紧将仉仉放了。他不是一般人,是大食国的白鹰骑士。”
“站猪,你受骗了,仉仉不是骑士,就是刁滑的商人而已。你在鹰旗下效忠的哈里发已经死了,新任的哈里发根本不知道还有几十个暗桩在大唐。仉仉几年前,冒充白鹰骑士,花钱购买暗桩的名册,假借哈里发的旨意,让你们为他生意效力。”芣苢在站猪面前说话带着嘲笑的表情,和翼针县城一样。
“我不相信!”站猪说到。
芣苢手一挥,欧晓勇从怀中取出几张纸,递给站猪。
“这是仉仉刚才的口供。”
站猪从头到尾看完,下面盖着仉仉的手印。
芣苢起身,对欧晓勇说到:“将仉仉放下来,装进麻袋,送到会昌寺。”
欧晓勇解开树上绳索的结,放下仉仉,扛着往院子外面走去。
芣苢从怀中掏出一枚金币,在指尖来回晃动。
“仉仉录下口供,我让他活命,他签下文书,将他在大唐的财产全部赠送与我。站猪,你虽为大食细作,心地倒是善良,和尚也认你是最好的兄弟。大食国不要你,以后你就为我效力吧!”
芣苢嘴角仍然挂着嘲笑。
在芣苢面前,站猪感觉自己真的像一头猪,愚笨和无能。
被骗几年,心里一直为自己是大食国的勇士自豪,现在,这种自豪烟消云散。
站猪捏着凤娘的手,拒绝芣苢的提议:“我是大食国的人,在鹰旗下宣誓效力。即便仉仉是假冒的,我也要回到大食国去找哈里发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不跟我走?”凤娘将手中的金币一弹,在空中划了道弧线,站猪大手一把抓住。
他低头看着金币刻字:“安拉之外别无他神,他是唯一的。”
是大食国的金币,站猪多年没见自己国家的钱币,思乡之情一下涌出。
“芣苢,金币是你的?”
芣苢没有理会站猪的废话,而是看一眼站猪身后的凤娘,缓缓迈步,轻声诵读到:“翩翩黄鸟,雌雄相依。念我之独,谁其与归。”
芣苢声音很轻,却字字入落珠,凤娘听得很真切。
凤娘迟疑片刻,放开站猪牵着的手,跪在芣苢面前。
芣苢低头看着跪着凤娘,说到:“真是听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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