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修雷氏
吴邪拽着胖子,就要往山上去。
到了小院门口,正碰上罗西和刘丧。
吴邪因为心里装着阿风的事,头也没抬。
正抬脚往外跨,被人从身后一拉,差点跌了个狗啃泥。
他没好气的转身,一看果然又是冤家大侄子。
刘丧皱着眉,神态焦急道:
“吴邪,张起灵不见了!”
吴邪一愣:“不见了?怎么不见了?”
刘丧便手脚并舞着,将来龙去脉一一说来。
原来,这两人早上还一起吃的早饭,之后张起灵先离开。
刘丧原本以为他回了房间,结果上去,却发现人不在。
又想着,他本就爱爬山,可能是去山上玩了。
于是拉上罗西,两人边走边寻了一早上。
这上山的路就一条,到了头,再折返回来,依旧不见那人踪影。
刘丧发了几条微信,也石沉大海。
兜兜转转过了中午饭点,两人才觉得不正常起来。
胖子听得直冷哼,说:“嗐,这可太正常了,对吧天真。”
刘丧一个劲摇头,说:“不对,他昨天明明答应了我不乱跑的!”
“啊啊啊啊~” 刘丧龇着牙,气到双手对着面前的空气乱挠。
又吼道:“这人怎么能这样啊!”
吴邪默默点头,甚至还有点小欣慰。
闷油瓶还是闷油瓶,他心道,一直发挥稳定。
在玩失踪这件事上,众生平等,刘丧也不例外。
“有没有可能,他没走山路,爬野路上山?” 吴邪提议道。
这的确是很符合张起灵作风的。
“翻过这山,后面一大片区域,都是未经开发的密林,应该也没有手机信号。” 罗西说:
“不过他去那干嘛呢?”
吴邪思索道:“那有没有可能去湖上了呢?”
想到这里,他心头一动,赶忙返身回小院。
趴在平台的栏杆上,向小码头张望去。
罗西看他这一去一回,当下便猜到一二,问说:
“你刚刚,是要去找傲月哥哥吗?”
见他没反应,又道:“他的船开出去了。”
吴邪回过头来,瞪大眼睛道:“开出去了?!什么时候!”
罗西想了想,说:“大约……也就在早饭之后。”
吴邪心里一咯噔,那还用说吗?!
那不就是和闷油瓶一起跑路了!!
还什么早上下午的,原来这人的时间表上,压根没有见他这一项。
吴邪心中‘噌’的,冒起一股恼火。
“这张家都是些什么人呐!” 他冲着空旷的湖面吼道。
想了想还不甘心,又恨恨的抓挠了几把空气。
罗西不明所以,怔怔道:
“对了,汪老师他们去祭祖大典了,因为早上没看见你,让我给你说一声。”
接着,又拿出个地址,说,去这里就行。
吴邪和胖子一对视,糟了,倒把这事给忘了。
如今事已至此,在这干着急也无济于事。
他的心态和刘丧有很大的不同。
刘丧是真的担心张起灵的安危。
而吴邪和胖子,多半是被落下的不甘,对他个人的处境,是放心的。
于是安慰刘丧说,这人多半是去湖上了。
这湖大,半天回不来也正常。
或是在哪个湖心小岛上,收不到手机信号,也是常事。
说不定稍晚些,人就回来了。
最后几人合计,刘丧和罗西留在这等人。
吴邪和胖子,则改变计划,去参加汪家的祭祖大典。
出秀湖村,去到地址上给的,湖另一侧的镇南村,依旧是要坐船走水道。
胖子回头,见山头远了,才对吴邪道:
“这小哥一失踪,不见得几天才能回来,晚上看不见人,丧背儿再闹呢?”
吴邪叹了口气:“那还能怎么办,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
“小哥到底干嘛去了?你知道的可别瞒我。”
听此,吴邪便将昨晚跟踪张起灵的种种,与胖子说了。
“汪老前辈……” 胖子咂摸着下巴道:
“至少得是小哥的爷爷辈吧,那得什么朝代的人了!”
吴邪眉心一跳,想起个人来,又觉得这想法实在不可思议。
“目前知道的,能称为老前辈,又姓汪的,大约只有那个人。”
他和胖子一对视,两人默契,又不无惊诧的同时道:
“汪藏海!”
这秀湖村去到镇南村,陆路要绕着山路十八弯盘上一整天。
但走水路,直线不过半个多小时。
这村子是个千年古村落,比临时安置山上的秀湖村大了许多。
村内,明清时的粉墙黛瓦鳞次栉比,七十二条青石板巷弄纵横交错,犹如迷宫。
村头,是一片恢宏且完整的水口。
所谓水口,也叫风水林,是徽派村落的特色。
大约是在溪流入村的位置,辟出一片地来,造林建塔。
功能类似于今天的市民广场、小公园。
是村民迎来送往,日常休憩的场所。
徽州迷信,认为这风水林,如同一把锁,可以锁住流经村子的气运。
这镇南村的风水林,是一整片参天耸立的古松,约有上百株之多。
溪上架一座三孔石拱桥,后连着一片水口建筑群。
有矗立的宝塔,飞八角的凉亭,三层的望山阁楼。
可见这镇南村之富裕,古来如此。
吴邪和胖子从码头下船,过石拱桥,沿松林边宽阔的道路进村。
汪家祠堂,在村中心的位置。
一下渡口,便有醒目的标识一路指引,倒不难寻。
汪氏宗祠门口宏大而开阔,马头飞檐下,挂有‘怀德堂’的牌匾。
门口两边,分立俩块近两米高的石镜。
用的是当地产的,有名的大理石料——歙县青。
纹理细腻,油滑光亮,千年依然可鉴。
正门八片门扇洞开,两旁连接有一对石鼓。
“这石鼓,也叫石户,就是门当户对的那个‘户’。”
吴邪指着那对石鼓,对胖子说道。
胖子看了看,那石户足有近一人高,又见脚下门坎近膝。
不由‘嚯~’的一声感慨:“这官做的可真够大的!”
吴邪笑道:“方文圆武,这石鼓是圆的,说明这汪家祖上,是武将。”
两人进了前厅,就见另又一排扇门,上挂数个牌匾。
上书诸如,‘天恩重沐’、‘百代蒸尝’等。
两边盈柱挂对联:‘龙骧世泽;越国家声。’
竟是明代董其昌的真迹。
两侧墙壁,巨幅的石雕,分别是‘月宫桂树图’,和‘十鹿图’。
取‘蟾宫折桂,食君俸禄’之意。
前厅再往内,便是开阔明朗,高大轩昂的祀堂。
祀堂,顾名思义,就是日常举行祭祀活动的主要场所。
是整栋建筑空间最大的部分,像个小广场似的。
广场正中央,是一大戏台。
这种‘戏台’,古时候又叫‘点将台’。
和门口的圆石户一样,是武将家的特征。
结合门口董其昌的对联,这汪家祖上,最显赫时,能追溯到唐代的越国公。
属于妥妥的开国之臣。
此刻,这点将台下,已满满当当站了一院子的人。
祀堂口有人迎来,将两人带至一旁偏厅。
内里一长条台几上,摆了三本签名册。
吴邪看去,一本是汪家本族,一本是徽州八大姓的宗族。
另还有一本,是外姓访客。
两人便拿起八大姓的册子,分别找到溪南吴氏和湟墩王氏的册页。
吴邪想了想,拿过一旁的毛笔,瘦金体写下‘吴关根’几个大字。
胖子一瞧,只有毛笔,自己那字又拿不出手。
便让吴邪帮他签名。
“签什么?” 吴邪问他。
“废话,王月半。”
吴邪想了想,觉得这也太上不得台面了,便签下‘王岳伴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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