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百花侯的孝敬,我等可不敢当。”

话虽如此,但是两人身体还是正直,选择收下了这两张字条。

“官家之前下了旨意,限期十日破案,今天是第六天,希望百花侯能在三日之内,给朝廷,也是给官家一个交代。”

“小人自然会将二位大人的意思转告掌柜的,不敢劳大人费心。”

丁掌班拱手施礼,面对着两人,慢慢退回了凤鸣院。

“小人告退。”

卫沧看着丁掌班退回凤鸣院,心中有些诧异。

自己倒是想过这凤鸣院身后肯定有势力,只不过没想到这凤鸣院身后的的势力竟然这么大,连殿前司和大太监的面子都敢不给。

毕竟这种事情往大了说,那可是抗旨不遵。

虽然在大郯,抗旨不遵也不像明清那样,是什么绝对不能干的事情。

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敢干,都有资格干这种事情的!

三府台的宰执们敢抗旨不遵,那是因为他们身份地位资历摆在那里,皇帝老大,他们老二三四五六。

中书舍人敢抗旨不遵,那是因为他掌行天子命令为制词,并拥有大郯律法背书的“封驳权”,如对天子命令有异议,便可封还词头,驳回诏令。

凤鸣院一个从事服务性行业的地方也敢抗旨不遵,这脖子和背景指定有一个是铁的。

看蔡公公和荀虞候的表现,卫沧觉得是后者,而且这背景估计是敲起来当当响的那种。

不过好在卫沧看过师爷的供词,凤鸣院在这里面牵扯不深,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省去不少麻烦。

送走了丁掌班,两个话事人的注意力才放到卫沧身上。

“卫沧,你想出来的果然是好计策,这一下,不仅将这群人犯引了出来,而且人赃并获,连银子也一起找了出来。”

蔡公公清了清嗓子,接着说道。

“不过现在还不算完,有些事情需要劳烦你。”

“公公谬赞了,请公公尽管吩咐,小人定效犬马之劳。”

卫沧赶紧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,心中也大概猜到了这个大太监想要让他干什么。

“你看这些人,都是些小喽啰,一问三不知,压根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。”

蔡公公指了指地上趴着的那些人。

“而没有被抓到的那些大鱼里面,一个是躲在凤鸣院的荧惑,但是,哎,你也看见了,另一个就是他们说的某个官人。”

看来这个所谓的官人,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师爷了。

“大官可是想让我找出那个官人?”

“对喽,查了这么长时间的案子,除了找回银子,还得给官家一个交代,但是这小小的喽啰也算不上交代,荧惑找不到,只能拿这个所谓的官人凑数了。”

蔡公公过来拍了拍卫沧肩膀。

“卫沧啊,咱家知道你颇有智谋,给想想办法,若是能找到那个师爷,你在此案之中一定能拿下头功,回头咱家给得了官家交代,也好给你向官家请赏。”

说得好像你们干了多少活儿似的,这案子能查出来,不还是靠着我搁这卖力气。

当然这话卫沧只能在心里想想,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。

“那小人在此谢过大官了……不知这人是怎么跑的。”

“有个不长眼的收了他的贿赂,就把他放跑了。”

说道这里,蔡公公似乎想到了自己和荀虞候好像也收了贿赂,立刻止住了话头。

“这种事情以后再说,我们天亮了以后,一清点人数,才发现这人跑了,当务之急便是想个法子,把这个跑了的人找出来。”

“若是人是在这里跑的,那小人还真有个法子可以试一试。”

卫沧假装思考片刻,并没有说出是什么法子,而是先问了个问题。

“不知这地方可有那人留下的东西?”

“有,来人,把那个灯笼带过来。”

蔡公公喊了一声,立刻有人拿着一个破灯笼走了过来交给卫沧。

“这是那人丢下的灯笼,当晚就他一个打灯笼的,难不成你想用这东西起一卦?”

“公公说笑了,小人一介凡夫俗子,怎么会那些相师的手段?”

卫沧笑了笑,接过灯笼看了看。

“请公公再去找几条猎犬来,要那种鼻子灵的。”

卫沧这么一说,在场众人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。

“不错,还是你有办法。”

蔡公公称赞一声,便让人去借猎犬。

“去,将宫里的猎犬牵出几只来。”

好家伙,不愧是太监,狗都从宫里借。

不一会儿,就有人驾着装有笼子的马车,顺着街道驶了过来,车上的笼子里装着三只油光水润的猎犬。

赶车的人也是负责饲养猎犬的人,那人从卫沧手里拿过灯笼,将狗从笼子里放出来,挨个让它们闻这东西的味道。

猎犬闻了闻,立刻准备向着卫沧扑来。

“哼,没脑子的东西,不是他。”

蔡公公哼了一声,几条狗好似听懂了他的话,立刻换了个方向,边走边闻。

对于这些狗能不能找到尸体,卫沧倒是没有怀疑。

因为昨天晚上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,想来顺利找到没有问题的。

他昨天晚上已经用布沾着那师爷的血,沿着墙根的地方画了一条路出来。

为了让这条路线显得更真实,他没有走直线,而是和师爷过来的时候一样,绕着中都城兜了个圈子。

最后又让分身带回一点血痂藏在自己指甲缝里,趁着查看的东西功夫,将血痂混着汗水抹到灯笼上。

要不然那狗怎么会向着卫沧扑过来呢。

留下一部分人看着这些喽啰,卫沧一队人跟着狗,一路沿着昨天晚上画出来的路线走过去。

这狗闻来闻去,一路上走的缓慢,整的他困意都有些往上翻。

卫沧心里寻思是不是把这路线画得太远了,早知道就不绕这么大的圈子了。

这也不怪他,昨天晚上鸡飞狗跳的,他也没闲着,为这些事忙活了大半宿,蔡公公、荀虞候和他的睡眠时间加起来都没有八个小时。

卫沧的困意一阵一阵地往上涌,不过这俩人看着就很精神。

这就是超凡者吗,慕了慕了。

算上昨天和前天,卫沧已经快六七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,就在卫沧怀疑自己再这么弄下去会不会猝死的时候,那个院子终于到了。

猎犬停在门口,对着大门叫了几声,几个差役立刻上去敲门喊话。

里面没有活人,自然无人应答。

见没人开门,立刻有几个差役从墙边翻了过去,伴随着一声惊叫之后,从院子里面将门打开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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