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边月牙,牵着细细的银线掉下来,在黑曜的夜悠悠晃荡,清碎的光映在他多情的眸孔,一路流进她的心堂。

以前,他就喜欢这样逗她。

十二岁时,“亲一下脸颊,哥哥给你买草莓熊。”

十四岁时,“亲一下脸颊,哥哥带你去迪士尼。”

十六岁时,吾家有女初长成,他不会这样了,只说,“抱我一下,哥哥带你看星空。”

十八岁时,他包下整个度假区,“抱我一下,哥哥陪你玩到日升日落。”

……

直到四年前,她二十岁,关系变化,他浪笑,“亲我一下,才给吹头发。”

她像小时候那样,亲脸颊,他又闷笑起来,气息挠着她,痒着她,他把唇凑近她,低声哑气:“还没长大呢,哥哥教你亲哪儿。”

说着,他就严丝密缝吻下来,很有耐心,却也霸道,像是要把那么多年补回来。

那时候,她满心满眼都泡在这种甜蜜的宠爱里,昏了头,迷了心,爱都累积到了顶峰。

可是现在,长达三年的畸形婚姻、十多年的单向爱恋,终于要结束了,他居然又这样逗她,当着涂亦清的面,还拿不离婚要挟她。

温灵烟伤痕累累的心上,再次飘起了冰冷的雪花。

她很想给他一巴子,但今天已经打过了,涂亦清还在,她别开头,毫不留情地升窗,不管他是否会被夹到。

混着凉风,周屹南听见妹妹说:“后天来不来随你便,在我这里,我们已经离了。”

碎光泯灭,男人眼尾料峭春寒,中指骨节渗出血,皮开肉绽,像他的心脏。

温灵烟瞧也不瞧他,目视前方,“亦清哥,我们走吧。”

车轮胎打转,掀起一阵厉风,隐在森森夜色里。

拉米往前追,毛躁地叫,在绳子的牵引下,猛地又被拽回来,金毛全部竖起来。

一人一狗,站在凄冷的月下。

周屹南情绪,淡得似风暴已经杀进围城,无力回天的厌弃。

他看拉米,“叫什么叫,她现在可不是你妈了,豆包才是她亲女儿。”

“……”

拉米不知道豆包是谁,但它不想妈妈走,周屹南拽它进门,它腿使劲往后蹬,脖子上的肉被项圈挤得向前,一头倔驴似的。

他冷澹扯唇:“一天天的,一个个都跟我对着干,真是反了,再闹,把你吊起来风干。”

“……”

拉米虽然体型不算小,却还是被周屹南无情拎进了家门。

电话响起,是关切的八卦声儿:“南南,到家了吗,嫂子哄好了吗?”

郝明见刚刚在刷朋友圈,刷到凌心悦的动态,一张写着‘暴富’的红字白底大图片,配的文案是:

男人只会影响我干钱的速度,所以我把钱扔了,来点小男人。

郝明见手犯贱评论一句:有多小?

好嘛,凌心悦这个暴躁女,直接开私信,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。

其中有一句是:“像你这么小的,都不够塞腿缝。”

郝明见气死了,俩人互相人身攻击,攀比谁的红包砸的大,于是就扯到了周屹南和温灵烟身上。

郝明见是个大漏勺,直接把周屹南装醉,要温灵烟来接他的事儿说了。

凌心悦评价:“周渣南死期已至。”



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