吊唁结束,宾客都一一离去,梁羡宜没有理由再停留。
她抬手最后一次将眼角的泪抹去,抬眸深深地看着照片里的年轻男人,停顿地那几秒她恨不得将他容貌刻在脑海里,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。
这一切就像一场梦,明明上个月她还欢天喜地的告诉他,自己作为系里的优等生可以在百年校庆上进行舞蹈表演,还邀请他来观看。
他明明也答应了,笑着说从F国出差回来的话刚刚好赶得上时间。
可一转眼,他登上飞机不久就出事了。
陈今淮出事那天,她还在舞蹈室排练,旁边的同学聊天似地跟她说起这件事,梁羡宜差点摔了一跤。
她不记得那天自己是如何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,只记得手机播出的号码一遍又一遍传来机械的女声。
那天后她开始高烧不退,连着一周人都病殃殃的,舞蹈老师急得想找替补了。
这一个月里,她经历了期望到心如死灰。
“梁羡宜,你怎么在这?”
肩膀被人狠狠一推,梁羡宜回头看见了陈沐兮那张娇蛮的脸。
以及她身边还站着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子,只是小腹微凸,看来是位准妈妈了。
女子平静地打量着她,问陈沐兮,“兮兮,这位小姐是?”
“我是来给陈先生吊唁的,陈先生曾给予过我一些帮助,我只是想来送他最后一程。”梁羡宜抢先开口解释。
女子听完眉眼舒展了些,以为她不过就是陈今淮曾经资助过的女孩罢了。
“难为你有心了,多谢。”
梁羡宜摇摇头,道了别,然后离开了陈氏礼堂。
陈沐兮看着她的背影还气呼呼的,“语禾姐,你都不问问她是怎么进的礼堂吗,陈家的地方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?”
这话一股火药味,陈语禾笑笑,“看来你不仅认识她,还跟她有过节。怎么,她抢了你的心上人?”
一语道破心事,陈沐兮瞪大了眼睛。
陈语禾继续打击她,“她很漂亮,兮兮,你输给她不足为奇。”
另一头陈胥阳走了过来,拧眉看着女子,“语禾,你怎么来了,不是跟你说了怀了孕就不要来这种地方,不吉利。”
“那怎么行,总得来走个过场,”她环望了一圈,“爸,那个人呢?”
陈胥阳眉宇间阴沉沉地,“早走了,你还真以为他是来送今淮的,家主之位到手他如今还有什么忌惮的,陈家怕是要变天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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